卡珊德拉拉着弗雷德,微微侧过了身子,让阳光重新从那道狭窄的石缝窗户里透进来,顺便给了乔治一个“他们都很安全”的信号。
“弗雷德·韦斯莱,一个给自己干活的笑话店老板,”弗雷德自我介绍说。他拿出魔杖挥舞了一下,于是窗户被炸开了一个口子,更多的阳光和风涌了进来,小小的禁闭室里也没那么憋闷了。他又对着脏兮兮的屋子用了个清洁咒,成效斐然,然后嘟囔着说:“也算是霍格沃茨肄业生。”
“卡珊德拉·沃尔夫林,”她的绿眸紧紧盯着格林德沃,试图从他苍老瘦削的脸上找出一点回忆的影子来,但是很显然没能成功。
格林德沃发出了一声怪笑,然后咳嗽着断断续续地说:“金发德国人和红发英国人……有一个没上完学就辍学了……哈!”
“你不记得‘沃尔夫林’这个姓氏了吗?还是说,你早已疯疯癫癫,忘却了曾经跟随你的圣徒们?”卡珊德拉说。
她在等待答案的过程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破损快要散架的硬板床、肮脏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薄毛毯、十几本翻来覆去阅读磨出了毛边的英文书……格林德沃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一呼百应、几乎征服了整个欧洲的强大黑巫师了,纽蒙迦德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堂皇的建筑,半个世纪的□□让他几乎变成了一具骷髅。
她心里产生了一丝动摇,怀疑自己来到这里的正确性——这样虚弱的格林德沃怎么可能是伏地魔的对手?
“巫粹党1945年就消失了,”格林德沃脸上浮现出漠然的神色,“无论你是从哪听说过我的名头——你的圣徒亲人,或者是胡说八道的魔法史里,我都不可能给你们任何想要的帮助。但如果你们愿意杀了我,我倒是很高兴去死!”
弗雷德倒是对此毫不意外,格林德沃是个货真价实的黑巫师,比翻倒巷的那些人更恶劣,更喜欢对别人冷嘲热讽。他捏了捏还想要解释几句的卡珊德拉的手,直截了当地说:“那你总该记得邓布利多吧?”
“邓布利多?”格林德沃重复道,似乎把这个姓氏放在牙齿间咀嚼了一遍。紧接着,他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嗤笑:“如果你们的来意和我曾经的老朋友有关……”
“只是‘老朋友’?”弗雷德咕哝了一句。
卡珊德拉没理他,从龙皮手包里抽出了那封曾经从丽塔那里得来,现在又重新出现在了它应有的主人面前的信,递给了格林德沃。
他盯着这封信,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古怪的东西,过了许久才伸出枯瘦的手接过,仰靠在破烂的硬板床上,逐字逐句地阅读信上的每一个单词。
剩下两个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反应,等待着他开口——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黑巫师轻声说道,“这句话把我们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