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秋,苏格兰高地,霍格沃茨。
“每次我站在塔楼上看着霍格沃茨的时候,都觉得它美好的像一个幻觉。”邓布利多站在天文塔的顶楼,俯瞰夜幕笼罩下的黑湖和群山,“如果我真的去世了,这里作为墓地也很合适。”
它高大,壮丽,古老,矗立在苏格兰高地上已经有十几个世纪,见证了太多巫师界的人事变迁和被掩盖在史诗书卷中的往事。他永远为这里承载的厚重时光着迷。
格林德沃手里把玩着那根白色的接骨木魔杖,闻言抬眼看着老朋友的脸。邓布利多长长的银白色的头发和胡子,半月形眼镜后面那双平静的蓝眼睛——他平静的让人有点生气了。
“你准备好了,对吧?”邓布利多问。
“你已经重复了三遍了,我不是傻瓜。”格林德沃注视着他,脸上的肌肉紧绷,“你要知道,真的动手之后,它再也不会属于你了。”
“恕我直言,这么多年一直用一根魔杖,也是会厌倦的,”白巫师转过身,带着一丝笑意说,“马上这个麻烦就属于你了。”
格林德沃举起了老魔杖。
下一秒,邓布利多像一只断翅的大鸟似的,慢慢地仰面倒下,从天文塔上坠落,无休止地坠落。
黑巫师面无表情地从城堡围墙的垛口上注视着自己的成果,在强大的魔力作用下,无数黑色的绸带自城堡各处升起,一如1927年那铺天盖地、覆盖全城的召集令。
西弗勒斯·斯内普紧绷着脸,从校长办公室的椅子上猛然起身。就在刚刚,他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的魔法契约将他和这座千年古堡联系了起来。
现在,他已经是霍格沃茨的正式校长了。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但是他没有任何成功的喜悦,脸上粗犷的线条里刻着深深的焦躁和痛苦。
斯内普握着魔杖,他走上前拉开柜门,把盆口刻有如尼纹符号的大石盆搬到桌上。凝视了小圆桌上摆着的冥想盆片刻,他从太阳穴里拉出了几缕细细的银丝,它们落进了石盆里……记忆在旋转,他和邓布利多的银白色身影变得奇形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