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这是弱者的力量。”
阿镜指了指地面,尤其是他踩着的那只脚:“单论咒力量的话,你用不了几年就会超过我,所以我才会提前把咒力积蓄起来,在关键时刻以备不时之需。这就是弱者的战斗方式,如果对此缺少基础的敬畏,以后总有一天会吃大亏。”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的话,他大概会当作是虫豸悲鸣一般的耳旁风,但偏偏这个人的话说不定是有什么暗示或者深意,至少不能完全忽略。
但他又不愿意显得自己弱势,因而梗着脖子,被牢牢钉在院子里不吭声。
沉默着对峙了几分钟,阿镜率先败下阵来——这么小的年纪,一下子接受到太残酷的宣告,一时间接受不了很正常。
她打了个响指,从脚下加注的束缚立刻消失,直哉踉跄了一下,重新站稳身子,皱着眉头问她:“那我应该怎么办?”
“匕首是弱者的武器。”
阿镜想了想,从房间里伸手摸索着,把自己惯用的小刀带着刀鞘一起抛出来,正中对方的手心:“是防范他人,用于护身或者刺杀的道具。人是不可能没有任何松懈机会的,如果想要改变那种未来的话,首先从正视弱者的力量开始吧。”
“这个送你了——虽然早就已经澄清过,但是好像还有不少人猜测我是有意要害你,所以我立了束缚,今后的人生当中都不会再用匕首作战。”
阿镜很无所谓地说道:“虽然不是什么锋利的武器,但至少流通咒力还蛮方便的,希望在你那里用得上。”
金属刀身,梓木刀柄,拿在手里很有分量。直哉听说过梓木经常用于制作巫女的弓箭,这种能够具有特殊除魔效果的弓被称之为“梓弓”,广泛应用于神道仪式当中。
“你以前叫什么?”
他突然问:“来到禅院家之前,也总该有自己的名字吧?”
“镝木镜,咒术意义上,这个名字距离出生的时间更近一些。”
阿镜笑了一下:“镝(かぶら)是响箭的意思,本身就是在战争当中引导他人,指明方向的东西。”
虽然一开始产生了小范围的慌乱,但很快,禅院家就重归平静。二十年的时间跨度实在太久,嚼二十年后的舌根一时爽,被家主或者直哉本人惩罚却是立刻就会响应在当下的报应。更何况,这位嫡子天赋充沛,训练也足够用心,以一骑绝尘的势头甩开自己几个兄长同龄时期的表现,要是在关键的“那个时刻”得到提醒和预警,反杀凶手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