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怒而反驳:“镝木镜!在这种时候忤逆禅院家,咒缚的反噬会让你很快就遭报应的!”
“……所以我才说,你们没有认清现实。”
阿镜稍微往后退了退,房门外已经传来了轻微的骚动,还有燃起灯火的声音:“我从来没有忤逆禅院家——咒术意义上,我是在帮助自己建立了婚姻关系的丈夫,现在这种场面只能算是你们禅院家的内斗。”
她只是帮助了“应该帮助的那一边”。
同为“禅院”的、“禅院甚尔”所站的那一边。
只要他还流着同样的血,哪怕是非术师,哪怕是一丝一毫咒力都没有的天予咒缚,都可以暂时性地破除这种“无法发起攻击”的诅咒。
众人脸色微变,他们显然也已经弄清楚了这个逻辑。
她是什么时候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来到禅院家的第一天吗?还是说,从青森之里答应直毗人的那一刻?那时候她才几岁?很多事情不容细想,一丝“早被算计”的恐惧从心底攀升,几个人立即摆出了迎战的姿态,甚至还有人在惊慌中踢翻了酒瓶。
……不过是个二级咒术师!
甚尔几乎是同一时间动作起来,他用一把寻常的胁差拦住了劈头盖脸而来的咒具,阿镜则是一猫腰,调转方位面向庭院之外,一把符咒撒向侵袭而来的众人。
前来围追堵截的人里有不少熟面孔,曾有躯俱留队当中一起训练的同僚,也有在她头上插下簪花的女眷。她和其中的一部分人相处还算不错,挥洒汗水的训练之余,还一起分享过几牙西瓜。
他们因为家主房间里所发生的巨响而来,一张张面孔惊怒交加,带着愤懑和犹疑。甚尔很快突破了房间内的防线,从一片废墟当中高高跃起,又轻轻落在她的身边。
在这群人当中,甚至还有披着一件浴衣就急匆匆赶来的禅院甚一。
“那家伙只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
终于有人意识到了甚尔的战斗力,开始在人群当中向他喊话,只要能够说服他,这件事情说不定还可以安稳落幕:“在不需要你的时候,立刻就会被扔掉的!她在踏进禅院家的时候,就已经在计划着这一天了!”
黑暗当中,良好的动态视力照亮一张又一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