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
又过了几秒种,在身旁的咒术师因为体温升高而变得蔫搭搭之前,她终于完成了观测,编辑出一条长长的短信。甚尔偏过头去看,消息里涉及到了包括在公共场合安置炸弹,让式神以不计代价的形式执行暗杀之类几种明显会有违社会常理的手段,深深皱起眉头。
这太过了,就好像“直接击杀镝木镜”根本不是他们的第一目标,这样做的目的是……甚尔觉得自己无限接近于某个真相,与此同时,九十九由基的短信回复也发了过来。
“got it”
她回答:“情报量足够清晰,我明天立刻就去提前解决他。”
紧接着,又是一条新短信发了过来:“不过这种强度的预判,你能撑多久?”
甚尔看着那则消息,觉得扎眼极了。他现在应该提出质问,不管是质问这个特级还是质问阿镜,但他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不需要他再多费口舌。
这是消耗战,对手根本不是这几个诅咒师,他们也压根不会相信单凭这几个人就能够彻底杀死她。就像是过去游牧民族熬鹰的手段一样,他们可以藉由反复不规则发动袭击的手段来逼迫她频繁观测未来,而这毫无疑问会对身体造成负担,虽说小时候他也见过对方发烧流鼻血的场面,但显而易见,这“负担”恐怕比他料想的要严重。
他怎么没能想到这个,甚尔懊恼地想,蚂蚁想要咬死大象靠的也是不间断地骚扰,要是条件具备的话,他甚至可以靠着这种办法击杀五条悟。
混蛋世界,他大概天生就注定是要选择困难模式。
因为约会和每天共事而破冰的那一点点旖旎关系似乎又转瞬之间就收了回去,他确信阿镜发现自己察觉到了什么,但当事人装聋作哑,他也不好提问,哪怕因为禅院家的束缚,对方必须保证态度足够诚实,选择坦然回应或是维持沉默。
他只是更长时间地待在对方身边——不分昼夜,变本加厉,直到阿龙都想方设法暗示他男人这么粘老婆不是什么好事,有的时候,她们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社交圈。
甚尔无动于衷。
她的社交圈一大部分和自己重叠,指咒术师的那部分;而围棋手的那部分,进藤光在升入国三之后仿佛突然开窍一般成长起来,甚至开始拉着他的小伙伴一起给他们两个打掩护,很快他就和围棋会所的那群人混熟,如入无人之境。
即便是他们这几个未成年外行,都看得出在比赛的时候阿镜有些萎靡不振。
男人斜靠在窗台边上,看着窗外的行人,每个都像杀人犯。他吐了一口烟气,把最后一点烟蒂扔进垃圾篓,然后亡羊补牢地嚼了两片口香糖——抽烟是最近才养成的习惯,阿镜虽然对此没有什么看法,但将心比心地考虑,那人应该不会喜欢这种焦油味儿。
工业甜味草莓香精的口感在嘴里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