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字野壮介的音乐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对不喜欢钢琴曲的人来说只是无数背景音之一,不会有任何不同。”
直哉想了想:“一样的道理,那个人对甚尔君来说,价值不止于预知未来的能力吧。”
甚尔短暂地沉默了一瞬。
虽说已经做好了回绝对方的打算,但他真的没想到,禅院直哉会有一天意识到换位思考的重要性——以这位嫡子一贯的风评,不啻于太阳从西边出来。
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被改变了,虽然以自己的眼力无法判断出“原本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面前的少年将会迎来怎样的末路,但确实有什么微弱的变化正在发生,就像是荒原当中生出的新芽。
最后,他还是收下了那盒药——价格高昂令人咋舌,但以直哉的性格来说,这已经算是史无前例的大让步,完全是看在甚尔的面子上。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客厅亮起一小点灯光,拉开房门之后,暖风立刻拂去了身上的夜露。
“回来啦?”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去休息。”
黑猫从他的脚背上踩过去,满脸都写着故意。甚尔把咒灵从脖子上取下来,挂在玄关的晾衣架上,随即凑到另一个人的身边:“我带了药回来。”
阿镜没有问究竟是什么药,也没问从哪里取得——她向来如此,缺乏对生活细节的好奇心,同时也保持着惊人的从容。
“辛苦了。”
“也没有很辛苦,不是说了别看太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