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过是疼痛而已。
咒术师最应该习惯的感受就是疼痛。
他和七海训练的时候没少被那把铊刀抽飞过,被绷带缠住显得圆钝的刀口深深楔进腹部,让人一瞬间就能怀疑入学的决定。
所以疼痛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死亡也……毕竟有更年轻的术师在场嘛,而且一眼就是前途无量的样子,如果是为了保护对方的话,也算得上是有价值。
但还是有着难以克服的恐惧。
对痛苦和死亡的恐惧,对咒灵的恐惧。
没办法克服这些的人,就永远无法成为咒术师。
他就是因此决定作为辅助监督活下去的。
伊地知刚刚咬紧牙关,脚下的水泥地面就骤然消失,他挣扎着调整自己滞空的姿态,即将面对接下来的坠落——一般来讲这种深坑都会附带陷阱——但他的手腕突然一沉,被另一只更小的手紧紧握住。
就算是咒术师,把全身的咒力都用来强化手臂的肌肉,小学生承担一个成年人的体重还是让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惠くん!”
伊地知惊叫了一声,看着对方两只手并用地握着他的手腕,一只玉犬在猛拽小孩的裤管,而另一只则在低吼着不断骚扰咒灵向这个方向靠拢。
“这一定不是那个最好的选择。”
他说,脸上因为吃着力气而被憋得通红:“如果为了我们两个人安全回家而让别的术师在这里牺牲的话,我母亲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伊地知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但这一刻,他确实很庆幸这孩子没有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