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收的腿藏在裙子里暂且看不出异常,但只有一条的血迹斑斑的手臂任谁看都觉得很奇怪。干掉的血在胳膊上画出一条条纹路,乌黑的血迹在烟紫色的长裙上斑驳。

白兰能理解男人因为眼前的场景而愤怒,毕竟看起来这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作品,但现在即便他将木偶重新拼好,留在木头上的污渍和伤疤也不会消失。

他将视线转移到墙壁上挂着的酒井奈月的画像上,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这一轮幻境指向的凶手是看似和整个事件无关、游离在这个家之外的女佣。但白兰目前有点想不到她动手杀害酒井奈月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它发生的太突然,过程又太血腥,不太像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她照顾了酒井奈月十几年,在这漫长的时光里她就像是少女真正的母亲一般陪她长大,所以白兰很难想象女佣会用这种方式杀死酒井奈月。

然而就在这个想法萦绕在白兰的脑海中的时候,他又在电光火石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母亲。

女佣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儿子,并且他生了重病。

大脑中残留的零碎记忆正一点一点被编织成完整的故事。女佣因为儿子重病所以提出涨薪,被拒绝后虽然没有再提,但想必她面临的经济压力非常大。她在纠结了数日之后终于决定要离开这个工作了十几年的家庭,同时在临走前她准备趁主人不在去他们的房间里拿走剩余的钱财。

白兰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推测,因为他们的钱就随意的放在衣柜的抽屉里,根本没有上锁,女佣平时在打扫的时候肯定能看见。而她偷钱的过程刚好被酒井奈月发现,在情急之下哪怕她知道酒井奈月根本不明白她在做什么,还是将少女杀死了。

不过这样推测的话,女佣日记里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