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可金发少女始终没有抛却的恐慌还有迷茫都让夏油杰感觉万分违和——

既然她是全知全能的操纵游戏的人,为什么她现在看起来却如此脆弱颓唐?

她骗了所有人,在自我揭穿真相、杀死了敌人的时候她应该狂欢,应该轻蔑的践踏他们的感情,而不是像乌龟一样把自己缩进壳里,带着满身的伤痕在无言中腐烂。

这不是胜利者该有的姿态。夏油杰不需要多加思索就看出了完全矛盾的表现,他想他在离开之前必须要知道真相。

无论那是什么样的答案。

鞋底在带着浅浅积水的瓷砖上踩出了一朵朵涟漪,他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靠近了她几步,蹲下看着酒井奈月毛躁的金发。

宣泄和咆哮都不是逼她讲真话的有效手段,对酒井奈月有一定了解的夏油杰打算好好谈谈:“现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少女依旧沉默的低着头,但她染血的指尖微微动了几分,代表她听到了自己的话。

夏油杰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抛开之前受欺骗的愤怒心平气和的揉了揉她的头顶:“不要不说话,你刚才不是说得可熟练了吗?”

清冷的声线平直而又带着些许轻嘲、埋怨的意味,按在她头上的却手十分轻柔。酒井奈月能感受到夏油杰正在帮她捋顺已经打结的头发,拉扯感微弱但却不容忽视。

黑发少年似乎无限的包容一点点撩拨着酒井奈月心底无法言说的倾诉欲还有受到猛烈冲击后的茫然,她想到之前对夏油杰的无礼,在长时间的无言中闷闷开口:“你不怕又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