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院凛揉了揉脸，抽出镜花水月，摆在案几上。

几乎是在镜花水月出鞘的瞬间，一旁中原中也的神色再度变得恍惚起来。

但在这时，对面的二人谁都没有发觉。

白兰低头打量案几上的刀，越看越觉得它就是他一直寻找的妖刀鬼切。他回想着霍齐亚带来的的消息，若有所思，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道：“凛，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妖刀鬼切的传说？”

花山院凛愣了愣，虽然不知道白兰怎么突然跳到这个话题，但还是诚实回答道：“是的，当然。”

“妖刀鬼切，原名为髭切，是平安时代的名刀，后因为渡边纲用髭切斩下茨木童子的手腕，这才有了鬼切之名，后来更是因为数次斩杀鬼怪而声名大震，连原名都一度被人遗忘，只以为它本名就是鬼切。直到那时，鬼切还是斩妖刀，是用以护卫人类的刀剑。可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说是斩杀的妖魔太多，沾上了妖气；又听说是某位阴阳师将其作为媒介，封印了一只可怕的鬼神——渐渐的，作为护卫人类的斩妖刀鬼切，变化为了妖刀鬼切，成为了诸多有着诡谲传说的妖刀之一。”

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事，阴阳师家族出身的花山院凛还是十分清楚的。

白兰笑眯眯说：“那凛有没有听过鬼切可以忽视□□、直接攻击他人灵魂的传说呢？”

花山院凛思考了一下，诚实说：“听说过，不过这其实是被扭曲的传说。作为妖刀之一，鬼切的每一次攻击都会带着浓重的妖气，这样的妖气，普通人是难以抵抗的，所以他们会因为这样的妖气在短时间内极速堕落化鬼，最后被彻底侵蚀，化作彼岸的一培红土，归于虚无。但是，这并不代表鬼切可以直接攻击灵魂。”

白兰笑容渐渐淡了。

“污染吗？”他垂下眼，凝视案几上的刀，低声自语，“也行……这样的结果，也足够了。”

花山院凛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不过就算是这样的能力，现在的妖刀鬼切应该也已经很难做到了。”

白兰愕然抬头：“什么？为什么？”

花山院凛说：“因为时间太长了。白兰老师，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力量是能够在一样物件上永恒存在的。从当年的出现到现在，妖刀鬼切已经经历了近千年了，在这些年里，妖刀鬼切因为特性太过霸道、令普通人甚至普通的阴阳师都很难掌控的缘故，让它一直在各个主人手中辗转，最后甚至彻底失去了消息。它不像其它的妖刀那样受到阴阳师供奉，同时也被鬼神厌憎，所以现在，哪怕妖刀鬼切真的存在，它的力量也恐怕已经衰微到极限，只能算是一把寻常锋利的刀剑而已了。”

白兰眉头紧皱了起来。

他屈指敲了敲桌子，神色阴晴难定。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问道：“花山院小姐。”这是白兰第一次以这样郑重的形式称呼她，“我想要请教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