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啦,我们都是不一样的人。”拜伦觉得每当自己和威灵顿公爵小姐待在一块的时候,话题总是难免走向不欢而散。
于是这次他立刻制止了这个走向,视线瞥往庄园各自忙活的众人,看见花园庭院和玫瑰园已经被布置上了煤油灯,整幢房子和原来旧观大不相同,开始呈现出节日和宴会特有的热闹气氛。
新雇佣的打杂工人在大厅里装修水蓝色的地板,铺上波西米亚羊毛地毯,作为晚会重头戏的舞池。
客厅里摆放着许多张便餐长桌,到时就会放上熏肉火腿、鲟鱼三明治、抹着蓝莓酱的草莓炸弹等一些美食佳肴等候宾客的光临。
举目望去,视线里几乎全是从田庄或是隔壁贫民窟召来的帮工,到处都是筹备舞会的繁忙景象,然而一切都有条不紊,秩序井然。
艾薇经过门廊的时候,所有佣人都向她鞠躬致礼,面上和眼里流露出的表情近乎崇拜。
“公爵小姐,您吩咐的餐桌已经安装妥当了。”有人上前汇报。
“干得好!玫瑰花要插在银瓶里,全部整整齐齐地端放在桌上,记得全部披上白色的台布,这点我强调过了。”
“是,小姐。”
佣人恭敬地退去,拜伦看着绚丽夺目的大厅底下,四周角落摆满了来自温室玻璃房里培养的鲜花,在上方的吟游诗人画廊里,已经支起了乐队的乐谱架子,竖琴、小提琴、圆号等乐器已经一一摆开,显示出静等嘉宾到来的不寻常气氛。
“您真擅长发号指令,要是在伦敦或者巴黎,您也会是主持宴会沙龙的中心人物,从前的我怎么没发现您还有这样的才能呢?”
他走近其中一簇鲜艳的石南花前,俯下身去揉捏迎风摇曳的花瓣,嘴里发出一声不知是真心还是奉承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