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叹了口气,只能道:“母亲可还记得半年前的承恩公府?”

王大夫人道:“自然是记得的。”

阮卿说:“承恩公府三房太太就是没怎么读过书的,她不通诗书,也不懂律法,还当百姓是他家可通买卖的下人,可就算是下人,死契和活契是不一样的,死契下人是主家私有财产,随他们打杀,活契的下人,要重罚尚且得先禀报官府,更何况是良民百姓?可怜承恩公一世清名,被个无知妇人拖累至此。”

她觉得自己都说这么明白了,王大夫人总该懂了吧,谁料想她只是心虚了一瞬,就嘀咕道:“庶子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娶的媳妇又能有什么好教养。”

阮卿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了,道:“母亲!你还不明白吗,这与门第无关,承恩公府那样的门第,即使是庶子,娶的不是高门庶女就是小官嫡女,可照样铸下大错,承恩公的罪名里有一项就是放印子钱,母亲,你扪心自问,你没有放过印子钱?圣上这是警告咱们呢!”

王大夫人吓了一跳,讷讷道:“我们、我们王家可是……”

阮卿扶着头,忍着火气道:“再不要说王家如何了,承恩公府不够显贵吗?太子如今地位还稳固着呢!总之不必多提了,为了家里的姑娘,你尽快都给请一个女先生来吧,三妹妹如今也快嫁了,虽说是来不及,但也可以让她通读律法,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免得教出来的薛蟠狗玩意净想着欺负别人。

王大夫人很少见到女儿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当下就信了八分,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这,这可如何是好?”

阮卿按了按眉心,感情您刚才什么都没听进去吗?她木着脸道:“您就按着我说的做吧,女孩子读书没坏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