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人选她的时候也有点迟疑,只是她全家都在王家,这是现成的人质。她道:“我家里人都在王家,不过我爹娘更喜欢儿子,我一直没取名,后来是被选去了大姑娘房里伺候,才有了名字,你叫我喜鹊也好,沈姨娘也罢,都无所谓。太太选我,一是因为我的家人都在王家,二是……我做错了事。”

可人哪能不为自己筹谋,若她不为自己筹谋,不圆滑聪明一点,别说选成大姑娘陪房了,想做普通丫头都困难,左不过就是去做了粗使丫头,哪天病死了都没人在意。

石榴只以为她犯了很严重的错,讷讷不敢言,也就不吭声了。

两个人共通过秘密,倒是亲密了许多,平时都是形影不离的。

快过年了,阮卿也快生了,她怀贾元春怀的格外辛苦,前期就是吐,一天能吐到肝胆俱裂,阮卿嗓子眼都在火辣辣的疼,喝口水都疼到眼泪直流。

伴随孕吐的,还有抽筋,水肿,每天晚上一天能醒来四五次,上个厕所都困难,因为一直想小解,但真的爬起来之后,又没感觉了,阮卿被折腾的整个人都快绿了,她还一直在用灵力滋养自己的身体,即使这样都遭不住受罪,可想而知原来的王夫人得多要命才能生下来这三个孩子。

怀贾珠的时候她甚至没什么感觉,可能是因为两个孩子隔的太近了,也可能是……元春的一生太苦了,总之阮卿差点没被折腾死。

临近生产了,她才终于腾出时间和沈姨娘石榴两个人聊聊天,之前孕吐的时候别说聊天了,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快没了。

石榴坐在她下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多少有点心疼,“太太这次可真是受罪了……”

她说完突然想到沈姨娘,一顿,突然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