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春能想象出那些人是怎么让一个正在挣扎的小孩子安静下来的,顿时头皮一麻。

这应该就是嬷嬷们说的拍花子?

她悄悄绷紧了身体,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已了,却听一个稍显尖细的声音道:“好不容易凑齐的这些上等货,真的要处理了吗?”

另一个人粗声粗气道:“你个蠢货!现在各处戒严,你能把她们带去哪?都说了让你别去招惹门第高的小孩,你偏不听,现在闹大了,不把她们赶紧处理了,等着皇帝查到主子身上吗?”

“荣国府管的严,咱们的人已经很难传出消息来了,我抓她的时候以为是贾赦的那个闺女,谁知道一看年纪对不上,但药都用了,也不能送回去啊,”尖细的那个声音郁闷道:“我哪知道荣国公跟贾政的那个女人和有病似的,就一个庶女,又不是她生的,还不一定有一匹马珍贵,我替她处理了她不知道感谢我,还大晚上的不守妇道跑去军营,那贾代善也糊涂,竟是纵容了,我看这狗皇帝信重的臣子也不过如此,紧张什么,他们还不一定能查到咱们呢。”

那人差点没被气笑,拔高了声音怒道:“管他能不能查到,露出一点马脚主子这些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到时你万死难辞其咎!”

接着他们又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说话的声音小了,剩下的就只剩挣扎后重物落地的声音。

安春慢慢猜到了发生了什么,脸色几近惨白。带着一群孩子当然不好跑,藏起来也指不定会露出什么踪迹,所以最有效最果断的办法就是——

全杀了,把人埋进土里。

吴茗忙着找人,自然不会闲的没事让人挖土看看。

安春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拼命用舌头将嘴里的布往出顶,那东西塞的严实,一点一点往出挪的时候碾磨口腔,疼的她几乎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