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垂下眼,想,古人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想谈及婚事,不管多大只要有父母都得父母来提,容二夫人随丈夫驻守京外,去找她大概得行一两天的路程,中途住驿站,其实也吃不了什么苦,那容抉自己出去也就不怎么奇怪了,这件事应该是除了他自己没人想促成,至少容家和他一起留下来的嫡长子不想。
那……容抉是想说自己的婚事?
阮卿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窍,手指微微蜷了蜷,南安王府倒台,她想过没出嫁的几个姑娘可能会很艰难,却没想到现在还没清算完,这事还没个定论的时候,容抉就已经闹着想退婚了。
……那容家肯定不答应,南安王府还没盖棺定论呢,只是先撤了王爵,他们就急火火去退婚,这成什么了?只要重视名声,就不会任由事态发展,他刚刚说跟谁说了?二公主?盛如月也纵容他?
阮卿能想到的,盛清竹自然也能想到。她为人大方开朗,人缘极好,只要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宗室女都是她在意的朋友亲人,穆婉玲虽然和她不算亲密,但也是一起长大的交情,也就更看不上容抉这番做派:“你想干什么?趁早给我收了这番心思,此等大事,轮不到你做主。”
容抉却说:“所以我才要找爹娘给我做主啊。”
盛清竹脸色更黑了。
阮卿叹了口气,拉了拉盛清竹的袖子,压低声音道:“……恕我冒犯,殿下,此等私事,还是要他们当事人自己解决才好,毕竟我们无法替他们自己……生活。”
如果他真的不喜欢穆婉玲,那就算硬压着成了亲,也不过是造就一对怨侣,还不如穆婉玲靠家产一个人生活,或者嫁给门第没那么高的,也好过受丈夫冷淡折磨。
既然容抉都是这样的态度了,不如自己选择,往后如何都不会后悔,也没有资格后悔。
盛清竹毕竟和容抉不熟,也不好替妹妹管教表弟,抿了抿唇,叹息一声还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