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赌博在本朝犯法,一来如果让吴茗知道了他赌博,绝对能不顾及父子情分把他扔进牢里,二也是孙绍祖对他指天誓地地说一定会对迎春好,他就存了侥幸心理,跟吴茗说迎春和他情投意合,指不定就糊弄过去了。

阮卿只想冷笑。

她并不怀疑孙绍祖的话,因为他敢家暴主要是因为荣国府败落,再加上贾赦和刑夫人并不重视这个女儿,但以现在荣国府的地位,迎春除了嫁去皇家之类的地方,去哪都得被当成祖宗供起来,当然,荣国府可能给他的利益也不是普通贵女能比的。

张氏气的当即就要窜起来跟贾赦对质,阮卿深吸一口气,伸手拦住她,对丫鬟道:“去将大姑娘请来。”

张氏微微蹙眉,有些不解,但她自己也清楚,阮卿对每个孩子都是很重视的,因而也耐住了性子,等人走了才问道:“请她来做什么?此事毕竟涉及大爷,哪好让她知道这些。”

阮卿失笑道:“这有何不可,大爷何曾管过儿女,他能做这些事,就代表他从未将女儿放在心上,既如此,何不直接挑破,以免将来迎春茫然不知,反又被大爷算计了去。”

张氏下意识就想反驳,然而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脸色难堪地闭了嘴。

阮卿没有继续戳她伤疤的意思,只是道:“孩子总要长大的。”

张氏微微低了低头,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怔怔。

迎春这时刚下学,收到消息连衣服都没换就赶了过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毕竟沉得住气,恭恭敬敬给两人行了礼,坐在下首看向她们:“太太,婶子?”

阮卿道:“大老爷在外面欠了赌债,把你卖给了孙家目前已经而立之年的二郎,你怎么看?”

张氏眉心微蹙,有些责怪她把话说的太难听了,阮卿却没有看她,只直直盯着下首的小姑娘,不错过对方的一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