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额头上冒着汗,一声不吭。可细瞧一阵,他脚下明显有些站不稳,整个人像是挂在杜差一群人身上似的。
杜差等七手八脚把罗成的胳膊架在脖子上扶着他,额头上也是汗直冒,焦急道:“少保的一棍子打得远比咱们都重些实些,还烦请新郡主差人去王妃那儿回禀一声,赶紧请大夫过来,咱们这边先把殿下搀回去。”
单嫣看罗成那张发青的脸,也有些被唬住了,赶紧匆忙叫身边的丫鬟带着往秦夫人那儿过去。
差人请了大夫过来,一切打点周到已经近晚饭时了。
单嫣站在罗成屋子的门外,等着屋子里大夫给罗成治伤。
一阵寒风过,她打了个哈欠,就听到背后开门声传来。
单嫣转身过去,但见是杜差白显道等送大夫出来。
前头杜差带着大夫去抓药,单嫣便一把拽住了白显道,忙问道:“罗成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大夫说伤了点儿筋骨,恐怕得在床上躺个一两天。”白显道笑了笑,又安慰单嫣道,“郡主也别担心,这样的打殿下和咱们都挨多了,跟家常便饭似的,等修养这几日,就又生龙活虎啦。”
单嫣听到这句话方才安心一些,默了一阵,又问道:“罗成那样的身子骨,这样的棍子打三十棍能叫他在床上躺个两三日?”
白显道忙道:“您不知道,王爷的棍子分四等。一等木棍,二等木棍上镶铁皮,三等木棍两头嵌铁,四等是最厉害的杀威棒,嵌铁不说还是带碴刺的,两棍子打上去人就基本废了。今日王爷打咱们几个的是二等棍,殿下是三等,还挨了三十下,只在床上躺两三天将养就好,已经是万幸了。”
单嫣听着,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问:“那个杀威棒,有这么厉害?”
白显道说:“月后不久,山西潞州那边有一批作奸犯科的犯人充作配军拉上咱们北平来,到时候银安殿上审问,按照王爷的脾气,当场就是各打二百杀威棒的,到时候郡主您就能瞧一瞧杀威棒的厉害了。”他挠挠头,嘿嘿一笑,“不过郡主您一个姑娘家,这些个带血带煞的您还是不要看得好。殿下打谢霸王的杀威棒那是闹着玩,王爷手里那杀威棒打下去,当场就是要收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