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别开脸,余光却还是落在单嫣的身上。
瞥见她脸红摸簪子,只觉得胸口一堵,满胸膛的气。
单嫣抹了抹有些发烫的脸颊,收拾好心绪才重新与单雄信道:“好了二哥,我真是来与你说正事的。这番小孤山长叶林皇杠被人捷足先登,打的是咱们二贤庄的脸,你急我就不急了?可是这么瞎找到底也不是个办法,这样,我有个主意你听听。”
单雄信其实也正为皇杠被抢一事恼火。
这些天来,安排手下人没头苍蝇一样的四下搜寻那两个程达尤金的消息,可是却连一点回音都无。
他一时也有些急得手脚忙慌。
听见单嫣说这样的话,也只死马当成活马医:“……那你说,你能有什么法子?”
一听单雄信肯听她几句话进去了,单嫣不由得展颜一笑。
咳嗽一声,便一本正经地与单雄信道:“长话短说,开门见山。二哥,其实我觉得此番比咱们抢先一步劫走皇杠的人,应当还是咱们手底下的人。或者说,此人从前是咱们手底下办事的。我记得东路上从前当家的是武南庄的尤俊达来办,是吧?”
“东路上的一把手的确是尤俊达这小子。”单雄信蹙眉沉吟道,“你怀疑是他?可是这人早在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来我这儿金盆洗手,把名字给划了。按理说他在我手下这么多年,也很懂规矩。若说要重新做买卖,自然是要再来我这儿一趟记名的。”
“就只怕有人金盆洗手却还存着做买卖的心思呢?”单嫣一条条细说,“二哥你想,咱们东南西北中五路响马,您是督头。这么多年,有大哥和你坐镇,哪一方的山哪一方的寨不是归顺我们单家?再说了,就算是不入账的同行也知道山东那边是咱们单家的地盘,于情于理都不敢越界。尤俊达这个人虽然已经金盆洗手,可是这么些年来他积攒的人手、眼线,可都还留在他手下。靠山王杨林的两家太保押着皇杠,还没出山东就被人劫了,除开尤俊达,谁还能抢一步?何况我看这什么程达尤金,根本就是编出来唬人的假名。你把那程达的达字和尤金的尤字提出来拼在一块儿,可不就是尤俊达名字里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