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单嫣侧目看他,只见罗成的目光沉沉凝视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所指,终处,站着的人是正含笑与旁人说话的秦琼。
罗成道:“只是我信任表哥。他素来顾虑家人,今日结义之处在表嫂娘家的兄弟的酒楼当中,来日若是起势,贾家脱不了干系。表哥既肯在这儿办,便说明徐茂公要办的事,要么是些兄长弟短的鸡毛蒜皮。……要么,就是足以能够让表哥肯舍小家顾全的义事。”
“义事?”单嫣站在他身旁听着,渐渐有些沉思,“若当真是义事,你肯?罗成,今日若在这堂中,众人所想的是些不忠不义的谋逆大事,将来必然祸及北平,你肯不肯?”
“我父王是隋臣。”罗成微微沉默了一下。
单嫣也不敢多说下去,只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鞋尖出神。
“但我爹不糊涂。”
单嫣骤然抬头瞧着罗成,眼睛里泛过浅浅波光。
“夏桀无道而商汤代之,秦无道而汉诛之,而如今……”罗成一笑略去了后面的话,只双手环胸,转头回去看着秦琼默念道,“所以,暂且观望吧。”
“——燕山公终于肯进来了?”
单嫣忽闻耳边响起一声温敦的笑意,她转头去看,但见是徐茂公轻摇羽扇,已经走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