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扫了一眼裴元庆,不咸不淡道:“孤和燕山公说话,你开什么口?”
裴元庆忙抱拳拱手:“臣知错!”
此时,在场者无一人敢发出什么动静,连素来在御座下沐浴皇恩的宇文成都也只敢低头垂首侍立于一旁。
单嫣抱着小小,站在罗成与裴元庆二人身后,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果然看人不能只瞧表面。
越是如杨广这样面目平和温顺的人,背地里就越是歇斯底里、喜怒无常。
场面静默。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皇帝下一刻会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迎来的是狂风暴雨,还是雨过天晴。
缄默得叫人煎熬。
单嫣抱着小小,一动不敢动,直到手已经开始发麻没有知觉,才忽听得对面的帝王扬声笑起来。
杨广忽然笑了,笑得极其高兴。
他好不容易收拢了笑容,便把手放在罗成与裴元庆的肩膀之上,笑眯眯地说道:“两位爱卿怕什么,孤就是与你们闹着玩儿罢了,瞧把你们吓得?”
说着,又肆无忌惮笑起来。
单嫣抱着孩子站在后面,这笑容她怎么听怎么觉得骇人。
杨广就像一条疯狗一般。
不知道什么时候踩在它的痛处上,它就会跳起来,恶狠狠地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