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平心静气,伸手把盛酒的海碗挪到自己跟前:“我喝。”
单雄信噌的下坐直,不免还晃了晃,把另一个海碗抓到自己近前,红着脸指着罗成笑:“小子,你……你死期到了。”
罗成大手抓着坛沿把酒坛拿过来,听着单雄信的话,面容平静,心里却连连冷笑。
他往自己碗里到了平碗的酒,而后就把酒坛扔给单雄信,看着他道:“谁的死期还不一定。”
单雄信大笑:“区区小孩儿,也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罗成没搭理他的话,抬手仰头把平碗的酒倾下。
这酒原是从前单雄信从二贤庄带过来,亡夫人常氏亲手酿造的。
常氏夫人素知单雄信口味重,吃菜重喝酒更重,遂把这酒酿得极醇极辛辣。
一口下去,像是灌辣椒水,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且这酒喝时不觉,可后劲极大,寻常人只一小口便要不省人事。
罗成出身尊贵,从来北平王府里陪他父亲罗艺喝的都是些修身养性的药酒,上瓦岗后,也从来没人强迫喝。是以刚才那一碗倒下去,喉咙嗓子里一时被大火连连烧过,又像是刀割,且没喝过又喝得太猛,一口下去没憋住,差点儿给吐出来!
单雄信虽说是喝得有些上头,但意识还清醒,看见罗成后仰像是要吐出来,立马就笑了:“所以,我说你死期到了,小子……”
罗成原本真想吐出来,可一听见单雄信这话立马攥紧手心,把呕吐的欲望咬牙忍下,苦苦支撑着面容平静,只抬手擦了擦嘴边残留的酒渍,平静地把碗放下。
单雄信端着一海碗酒,嗤嗤笑看罗成强装酒中高手:“小子,别忍了,这就一口你就不行了?我看你还是把你那念头打消,别娶我妹妹了。”
“行不行你怎又知道?这才一口,有话等喝完再说。”罗成哂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