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慕断断续续地病着,到腊八时李纹让婆子炖了腊八粥送去给姑娘们,庄慕才戴着厚重的斗篷出来走走。
听见断断续续的琴声,庄慕循着琴声走来看见嫣玉正在指导黛玉练琴,就撩起绣帘进去:“嫣姐姐,玉姐姐。”
黛玉回首见是庄慕,笑着起身拉她在旁边坐下:“慕儿,你身子还好吧?”
“玉姐姐,我没什么事的。”庄慕掩唇轻咳了一声,才低眉说着,“出门前妈妈让我抱着汤婆子,我可暖和了。”
“天愈发冷了。”嫣玉无意中瞥见庄慕戴在颈脖上的长命锁,微愣了一下,才面不改色地说,“从临风阁回来都觉得脚下生寒,喝了腊八粥才觉得暖融融的。”
庄慕缩在暖炕上点头:“腊八粥甜甜的,很好喝。”
黛玉倒是想起一事,轻笑道:“记得纹姐姐说过,四太太从前煮的腊八粥也是不甜的。倒是纹姐姐爱往粥里加甜,都是甜到齁鼻的。”
庄慕听着很惊讶:“不甜的腊八粥能喝吗?”
黛玉故作正经地摇头:“应该不能吧。或许你可以尝一下?”
庄慕立刻一脸嫌弃:“不要。”
“哪有像你们这样议论先生的。”嫣玉在旁边默默听着她们玩闹着,才说道。
黛玉无辜地耸耸肩,依然在琴案后坐下随意拨着琴弦。
嫣玉斟了一杯清茶递给庄慕,庄慕叹着气:“最近我一直病着,连先生的学堂都鲜少过去。我怕先生都不让我继续在南院读书了。”
想起一直以来江娘子对庄慕的照顾,嫣玉猜想或许也同庄慕的身世有关。
可到底还有谁知晓庄慕的身世?这些都不得而知。
庄慕知道自己就是穆莼,也记得三年前的灭门惨祸;她却仍能似天真单纯的女孩般撒娇,丝毫看不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