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真的能行吗?”万妈妈进来担忧地问。
“我与程太太毕竟是师生一场,她如今求到我这里,我又岂能袖手旁观。”江娘子长吁短叹。
“程太太也是命不好,才会摊上这种事。”万妈妈看见江娘子难过的模样,就劝慰着她。
江娘子望向窗外,正好看见折返回来取落下绣帕的李纹,万妈妈顺着她的眸光望去才会意:“想是太太担心几位姑娘?”
江娘子才点头:“几个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也到了该议亲的年岁。女儿若是嫁错郎,这辈子可就都完了。”她毕竟也是为人父母,最是见不得这些事情。
如今几个女孩子都在前院学堂里认真抄着礼经,因着江娘子又不在,偶尔交头接耳也无妨。
李绮像小尾巴一样跟在江诗旁边,才抄了十几遍就放下笔挪过蒲团到江诗这边,江诗抬头瞥了一眼她:“姑母让我们明天就要将抄好的礼经交上去,若抄不完又要被打手板了。”
“我宁愿被打手板。”李绮揉着酸痛的右手,嘟囔着说道。
“嬷嬷都怕了绮儿。每次被打手板,绮儿都能哀嚎到绕梁三日。”黛玉不吝于调侃她。
李绮委屈地耷拉着脑袋:“玉姐姐,绕梁三日不是这个意思?”
李纾掩唇嗤笑:“玉妹妹是称赞你呢!万妈妈都说,四妹妹哭起来都是节奏鲜明,跟别人就是不一样。”
李绮回味过来,就撅嘴扭过头不说话。
薛洛将她们抄完的礼经收起来放在一起,恰好听见嫣玉和郁明在悄声谈论着杨氏的事;刚才她们在屋外廊上也都模糊听到了江娘子的杨氏的对话,都是养在闺阁里的姑娘初次听说到这么可怕的事情,个个都被吓得脸色煞白。
当时嫣玉还在心里嘀咕着,果真都说人心险恶世事无常,没准还会给这群年少懵懂的小姑娘日后留下心理阴影。
“好了,别只顾着说话,好好抄完礼经。”薛洛轻轻敲了敲书案道。
几个姑娘才端起纸笔继续抄写起来,薛洛转身时微微沉下眸,似若深思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