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女官送忠顺王妃出去,郁明才唤宫人给嫣玉添了绣墩,嫣玉在下首坐下:“幸见娘娘福泽安康,臣妇实是不胜欢喜。”
郁明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神色柔和:“不过是闲碎之事,不值一提。”
听郁明这般轻描淡写之言,嫣玉才安心几分:“既有娘娘此言,臣妇便放心了。”
“方才忠顺王妃前来,提了蓉郡主的亲事,意思是想同詝哥儿结亲。”郁明却同嫣玉说起了忠顺王妃的来意,让嫣玉实是有些惊讶:“不瞒娘娘,其实以濛郡主还曾来找过臣妇,想让臣妇为三爷和蓉郡主做一回大媒。只是臣妇可从未做过这大媒,一方面是生怕耽误了他们,也担心若有差错无以向娘娘交代,才未有应下以濛郡主的美意。”她很是诚恳地向郁明先明说了此事,算来也并非虚报隐瞒。
郁明倒似还不知有这一遭,闻说才道:“那蓉郡主,我也是见过的,是个不错的姑娘。若能成此姻缘,倒也是不错。”这般意思,郁明也是希望徐家和忠顺王府结为姻亲。
嫣玉便笑起:“如此臣妇可要先恭喜娘娘了。”
郁明玩着腕上的青玉珠,只是含笑道起:“算来也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你可别给我声张出去了。”
“娘娘这话说的,臣妇可也太冤了。臣妇岂是那等在外嘴碎之人。”嫣玉真意道。
其实只要郁明应允了这门亲事,便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对于徐家和忠顺王府的亲事,嫣玉自然也是乐观其成的,算来这般结果也是再好不过了。
嫣玉才又顾左右而言他地向郁明问起巫蛊之事,莫说听到风声的南安王妃惴惴不安,嫣玉也为此事始终不宁,只等一个安心的结果。
郁明方才拉下脸,语气也冷了几分:“我原以为这不过是妃嫔争宠的把戏,只万万没想到还与前朝之事有关。陛下令人大搜六宫,在多处都发现了偶人;有人在宫中行巫蛊之术,妄图破坏国运昌隆,更是诅咒西北战事。”
“诅咒西北战事?”嫣玉露出惊慌之色,“娘娘,这,这可如何是好?”
郁明轻叹着气才抚慰她:“陛下已令搜宫,将偶人全部找出烧毁,又让僧侣作法七日,定能平安无恙。”
其实嫣玉并不甚担忧巫蛊之事,若巫蛊真能咒人夺命,那如今也不会有连绵战火,直接用几个偶人将异族首领咒死岂不更为简单?
嫣玉只忧此事恐是与那些人有干系,巫蛊不过是置于表面的伪装,而真正的阴谋还潜藏在无踪黑暗里。
只是巫蛊之事本就非同小可,又是宫中一番彻查,便是查不到来由也是要找一个替罪之人以向帝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