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秀明猛地晃了一下脑袋,像在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这些幻听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一定是因为宫地伊树的那些话……

“深呼吸,少爷,不要憋气。”

马德拉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进耳膜,黑泽秀明不由自主地就跟着他说话的节奏呼吸。

那些泛着白光的幻象飞速褪去,他就像一下子被人拉到了现实世界,然后跌坐在地。

黑泽秀明扶着桌子,急促喘息起来,汗水顺着鼻尖低落在那两张单薄的合同上,一侧头就对上里包恩了然的视线。

“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中的flashback(闪回),并伴随短暂的分离障碍和转换障碍,转换障碍中的表现为听觉障碍和视觉障碍。”

里包恩只是一个黑手党,不可能对心理学方面的知识知道得这么清楚,况且,这些都是他自己写过的诊断内容。

但那些诊断内容应该没有被带到这个虚拟世界来才对。

“你在说什么?”黑泽秀明将额头抵在冰凉的书桌上喘息,“我只是有点晕。”

“我在念你自己给自己写的症断书。”里包恩甩出一沓照片,那些质地光滑的纸张在桌上滑行了一段距离,然后贴着黑泽秀明的脸颊停下。

黑泽秀明支撑起身体,瞥了一眼那些照片,心脏立刻剧烈跳动起来。

这的确是他的字迹,拍的也是用来记诊断内容的小本子。

他一张一张看过去,疑惑愈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