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时状似不经意道:“说不定他根本不喜欢你,你判断错了,降谷零这个人从小时候开始爱的就是他的警徽。”
“不可能!”黑泽秀明下意识反驳,“我从不出错!”
“总会有第一次。”
诸伏景光的声音听上去笃定极了,黑泽秀明只能看见他的背影,看不到任何表情,“我和他一起长大,我很了解他。”
“……”
黑泽秀明盯着诸伏景光的脊背沉默一会儿,忽然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
万一呢,万一真的是他判断错了,那他冲上去拒绝岂不是十分尴尬?
不行不行。
算了算了。
还是再看一段时间,确定一下再做打算。
错了也好,至少不会面临朋友都有可能做不了的局面。
黑泽秀明不再纠结这件事,一回家就倒在沙发上,窝在抱枕里撑直脊背伸了个懒腰。
裤腿随着动作上缩,露出小腿与脚踝。
还没来得及缩回来,脚踝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他当即嘶了一声,抬眼就看见诸伏景光一脸严肃地俯视着他,“脚踝上的勒痕怎么弄的?”
黑泽秀明心虚地抽了抽脚踝,没抽回来,他只好坐起来,企图掰开景光的手指,“拆弹的最后几秒,校车开得很快,我就用安全绳把自己和校车绑起来了,没什么事。”
“隔着军靴都勒出痕迹了,你不仅结打得死,还把身体的重量都寄托在这条腿上?”
黑泽秀明还从没见过诸伏景光这么凶的样子,他也掰不开对方的手指,于是向后一躺,倒在抱枕堆里,将头颅埋在两个抱枕之间,翁神瓮气道:“嗯。”
诸伏景光冷笑一声,松开他的脚踝。
黑泽秀明立刻将有痕迹的腿藏在另一条腿下边。
“我去买药。”诸伏景光话音落下,玄关的大门咔嚓关上。
黑泽秀明埋在两个抱枕之间,懵懵懂懂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