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秀明情不自经歪了一下脑袋，避开喷到耳廓，挠得人发痒的热气，板着脸说，“你说的情况确实有可能。”

他拿出自兄长离开后几乎从未离身的平板。

卫星影像早就因为权限不足而消失，现在平板上只有代表位置的红点——

德国商业街边上的一个五星级酒店。

看来他们是准备在德国住一段时间了。

黑泽秀明敛目思考一瞬，“我们和德国BND（情报局）有合作吗？”

“没有，哈。”降谷零冷笑一声，“不仅没有合作，而且还是竞争关系，三年以前他们的人为了在组织内晋升，拿到代号，供出了我们负责外围消息的卧底。”

“那你找到的这两个德国卧底我们就不换了。”黑泽秀明点了一下屏幕，“这种情报组织不会接我们卖出的人情。”

降谷零又短促地笑了一声，想到那位牺牲的战友，喉咙干涩，“没什么好卖的。”

“嗯。”黑泽秀明略过这两人，视线落在资料前缀为SI□□A的年轻男人身上。

他有一双秋日晴空一般的蓝眼睛，金色的卷发服帖地贴在耳廓，看上去像一个乖巧的男模，而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手党或者情报局的卧底。

但……

“这个是air的成员，你们和我……他们有协议，这个得换了。”

“换谁？”

黑泽秀明想起伏特加跟在琴酒身后走出涉谷仓库时的惊恐表情。

那时候他就猜测伏特加有可能是boss安插在gin身边的眼线。

虽然不想承认，但依照gin对于伏特加的纵容程度，哥哥对于这个跟着他超过十年的手下应该还有点微薄至极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