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学生都将视线移了过去,薛蟠很是受用众人的视线,大步的朝那空位走去落了座丝毫没有为迟到感到羞愧。
贾代儒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这薛蟠仿若没事人一般打开了折扇打量着屋内的学子;待看见几个容貌清隽的面上的笑意更甚。
薛姨妈听王氏说起宝玉要去府里的私塾上学,就想到了在外闲幌的薛蟠;比起让薛蟠整日的在外浑噩度日倒不如在私塾里跟着识学要好。
薛姨妈同自己的妹妹说了意,安排薛蟠一同就学的事就敲定了。
薛蟠听了薛姨妈的话倒不反驳,那先前迷得薛蟠七荤八素的小桃红如今薛蟠腻了;听了私塾后反倒打起了旁的主意了。
薛蟠来私塾可不是为了求学,而是为了寻几个契弟。
这不才落座一会儿功夫,薛蟠就物色到了几个。
贾代儒冷哼了一声,薛蟠浑然未觉。忌着薛蟠非本家的人贾代儒也不敢体罚,贾代儒只得压住了火气尽可能的无视薛蟠的存在,“跟着我念:天命之谓性”
众学子跟着贾代儒,夫子一句复念一句;中庸内容念完一遍后,贾代儒又领着再念一遍。
如此三遍之后,宝玉有些坐不住了。
宝玉伸了伸手示意有话要说。贾代儒被宝玉打断有些微不快,“宝玉,何事?”
宝玉指了指课本道:“夫子,这篇文是何意?夫子能为宝玉讲讲吗?”宝玉本以为贾代儒带着他们读一遍后便会一句一句的讲解,可没成想又跟着读了两遍。
宝玉看了看其他学生,就连坐在他身旁的鲸卿也是跟着摇头晃脑的读着。
贾代儒收起手里的书,训道:“文章熟读于心至倒背如流,自然就能知其意了。”
宝玉显然对贾代儒如此解答不满,“敢问老师,不知其意又怎能将文章铭记于心?学生不认为死记硬背就能学好文章。”宝玉曾对私塾的幻想在贾代儒迂腐的教导下一点点破裂。
贾代儒见宝玉几番反驳与他,先前忌着薛蟠压下的闷气又引了上来;厉声道;“我乃夫子,我说的自是有道理的。且等你倒背如流再同我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