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如何,胤禛说不出口,一旦说出口,就等于定了德妃的罪。所以,哪怕他穿梭在承乾宫与永和宫中间,隐隐察觉到几分不对劲,可他不能确定,更不敢提。
胤礽眸光闪烁了一瞬,立刻明白了其中关窍。再看胤禛,低着头,双手颤抖,极力遏制自己心中的情绪。胤礽有些不忍。
自从去岁佟皇贵妃与德妃撕破脸后,胤禛仿佛一夜间被迫长大。他一点点褪去了往日的稚气,少了些活泼,多了几分沉默,逐渐有了丝历史上雍正的影子。
最初与胤禛交往,胤礽便是打着算盘,觉得“雍正”堪为最佳助手,一把好刀。如今胤禛有这等趋势,按理他该高兴才对。可他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胤礽握住他的手:“没有证据的事不要多想,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胤禛张了张嘴,低低应了一声。
“等到冬日,你便满六岁了,可以搬去东西五所,不必住在承乾宫。到时候来往毓庆宫也更方便。承乾宫那边,你只需记得早晚前去请安,不落人口实就好。”
说到此,胤禛总算有了几分笑意。要说从前皇贵妃对他总归还会装装样子。自打沅儿妹妹死后,若非在人前,私底下,样子也懒得做了。
因他身边有太皇太后的人,皇贵妃没法动手,便干脆弃之不管,对他爱答不理。见面请安都不耐烦多看他一眼。
在承乾宫的日子实在太过压抑。胤禛觉得自己呆得每分每秒都要喘不过气来。好在太子会带他去永和宫,去慈宁宫,去各处玩。更会想办法找各种借口请求汗阿玛,让他时不时留宿毓庆宫。可这些手段到底治标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