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亲王说的是太皇太后的生父,宰桑布和。

太皇太后忆起往昔,笑着摇头:“华而不实。”

苏麻喇姑打趣:“主子这会儿说华而不实,当年可喜欢着呢!”

太皇太后瞪了她一眼,将匣子合上:“我如今是用不着了,送给保成吧。我记得当年阿玛除给了我这根马鞭,生辰的时候还寻了块暖玉,可还在吗?”

苏麻喇姑点头:“奴婢记得是在的,册子上也有登记。”

“一块找出来给保成吧。”

“是!主子前头去吧,这里乱,有奴婢盯着呢,您放心。”

康熙忙扶着太皇太后去了前厅,边走边说:“玛嬷不是生保成的气吗?这会儿倒是见到个好东西都想着保成,可见您还是疼他的。”

太皇太后失笑:“气是真的气。可到底是嫡亲的子孙,便是生气又能气多久?孩子嘛,总会犯错,打过骂过罚过,改了就好。我们做长辈的难道还能往心里去,就此厌了他,不喜他了?哪有这样的。”

康熙点头:“玛嬷说的是。”

太皇太后斜了他一眼:“若说胤礽行事任性有错,难道我们便没错吗?这些年是谁惯得他!没道理将他养成了这般性子,如今他闯出祸来,却把罪过全推他自己头上的。”

康熙只能低头道:“是!都是孙儿惯得他。子不教,父之过,孙儿也有错。”

太皇太后摇头:“不独你,我也惯着。都有错。”

行至内室,二人落座,屏退众人,太皇太后问道:“这会儿能同玛嬷说说,因何晕倒了吗?”

康熙一顿。

太皇太后言:“你说是因国事太累,又说是为准噶尔所气。但在你醒来之前,我问过你身边伺候的奴才,你这些日子政事并不繁忙。准噶尔确实狼子野心。可他也不是现在才显露出狼子野心,你怎会突然被气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