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胤礽携毓庆宫一众近身奴才出宫,至得宫外,于野郊分成两组,一组由方姑姑总领,带着夏草等人前往畅春园;另一组胤礽独留了小柱子,快马疾行,在一日后与使团会和。
当夜,索额图、明珠与佟国纲齐来拜见。
胤礽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十分疲惫,强撑着同三人说了几句话,吩咐道:“此行一路上,不必叫我太子,唤任大人吧。明日挪辆普通马车跟在你们身后就好。”
见索额图想劝,胤礽抬手抢先打断:“叔公,此行我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们若是处处为我着想,随行这么多人,总有聪明的,很快会看出端倪。我现今用的是六品官吏身份,于使团中排位最末。按照规矩,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不能太过刻意。”
三人只好应下。
胤礽目光在索额图与明珠身上逡巡了一圈,挥了挥手:“回去吧,夜深了,都歇着吧。”
出了屋,索额图瞄了明珠一眼,淡淡道:“我先回房了。”
明珠:“我也回房了。”
二人一东一西离去,佟国纲看了看左,又看了看右,无奈耸肩,回头看着胤礽的房门哀叹。也不知道这位太子如何想的,怎么就非得把这俩斗了大半辈子的冤家凑一块呢。
得嘞!反正跟他没关系,他操什么心呢。
佟国纲甩了甩衣袖,背着手,转身回房。
京师与尼斯克相距千里,山迢水远,胤礽此行必定不会顺利。越是往北,路越难走。尤其在半道上,还遇上接连几日的大雨。
狂风呼啸,雨势如倾。车轮子早已卡进了泥泞地,携带的东西也大多被雨水打湿。马儿更是遭遇风雨刺激,不受控制地扬蹄嘶鸣。随行将士一边要护着物件,一边要安抚马匹,着实为难。
这样的大雨,便是穿着蓑衣斗笠,浑身也湿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