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康熙越发无语:“哼,他自个儿当初找的好借口,也不动脑子想想去趟尼斯克得多久,如今还得朕帮他想辙善后。”

太皇太后目光扫过去:“保成这借口找的是拙劣了些,你当初为何照用?”

康熙:……

这不是当初被胤礽要死要活非去尼斯克给闹得脑子糊涂了,没想到吗!

康熙咳嗽两声缓解尴尬,继续道:“朕已让人送了一箱子书去畅春园,对外说,太子要学新东西,嫌宫里太过闹腾,畅春园清静,更好念书。

“这些年胤礽学的东西又多又杂,谁都知道他偶尔会闭门研习,便是在毓庆宫,也是不见外人的。如今用这个理由,倒也没什么人会怀疑。”

太皇太后点头,“和谈的事可还顺利?”

“前些天收到索额图传来的消息,两方陷入僵局。现在瞧着胤礽信上的语气,应该已经有所突破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去三个多月,给朕发了十九封信,全是鸡毛蒜皮,正事皆一笔带过。反倒是别的琐事,长篇大论写了十几页。没个主次之分。”

太皇太后:……三个多月,十九封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炫耀上了。

“刚出京那会儿,使团的情形不谈,偏说自己在沿途吃了个茶寮老汉的烙饼,还把烙饼的馅料方子给朕寄过来。朕在宫里,还能缺个烙饼吃不成?”

“途中遇着事也只提了一句下了几天的雨,别的半个字没有。剩下全是当地风光,也不嫌边关荒凉,只道风景不同,还做了幅画寄给朕。以为自己在游玩呢!

“后来朕收到索额图的传书,才晓得那几日他们有多艰难,哪里是简单下了几天的雨,是遇上暴雨连天,狂风大作了。河流涨水,人畜辎重都是硬生生淌过去的。胤礽……胤礽手上还受了伤。”

康熙深吸一口气,又气恼又心疼。他的胤礽,平日里金尊玉贵的,何时受过这种罪。偏偏这罪,还是他上赶着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