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深呼吸了好几次,压下脑海中千万思绪微微扬起嘴角,笑着询问:“朕今早才收到消息,说太子仪驾刚出古北口,怎么这会儿就到了?”

“汗阿玛,我与三弟是私下骑马疾行,不与仪驾队伍一道。”

康熙一愣,瞬间明白过来,胤礽玩得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为防有心人算计,留了一手,设了个幌子。

他看着胤礽,又看了看旁边的胤祉,二人皆是一路风尘、满面疲惫。心下不免滋生后悔。看,就因为他的一个梦,心里不安,非要见孩子。害得孩子连日奔波,别说安全问题,就是没遇上危险,也折腾人啊。

康熙眼底闪过自责与心疼。胤礽却已经起身询问起梁九功康熙的病情来,得知吃了几日的药仍不见好。胤礽蹙眉:“是不是药方不妥?哪位太医看的诊,开的什么药?”得闻信息后,又道:“让太医再来瞧瞧,换张方子试试。”

梁九功看向康熙,康熙摇头:“不用了。药方吃着还好。”

“不行。就算药方可以,也得让太医再诊诊。小心无大错。事关汗阿玛的身体,不能儿戏。总要谨慎些。”

说完,也不听康熙的,直接吩咐梁九功,“去将随行的太医都叫过来,另外取汗阿玛的脉案与药方给孤瞧瞧。”

似乎是怕康熙反对,转头瞪眼:“汗阿玛不许拒绝,不带拿自个儿身子这般任性开玩笑的。”

康熙:……行吧。

见康熙不再说话,胤礽满意了。胤禔心里却更不舒服了。这些话他没说过吗?换药方他没提过吗?怎么他说出来康熙死活不答应,太子一说,他就应了?

胤禔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握紧,又瞬间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