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舍方有得。若只是论及皮毛,我便无缘一见先生的造诣。”被他惹怒的美人莞然道,“先生精于岐黄,想来不在药师之下。”

认萍生听他改称先生,干咳两声:“药师吗?不关心,没比过,不想比。笏政跟前的红人,认‘先生’犹恐避之不及,‘教主’提他做什么?”

“‘南宫神翳’早就想同中原药道第一人论交,无奈缘悭一面。”

“中原二字既出,便无论交一说。勍敌相见分寸不让,改天遇上药师,直接下杀手吧。”认萍生卷册成筒,轻叩掌心,“拿他说事,是想借我试水?”

南宫神翳道:“就是我想,又当以何名分?”

“这回你问倒我了。欲执权轴必先正名修业,而用事于外必先靖乱于内……”认萍生察言观色,心知说中,想想仍是留了半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该怎样下刀,我需要考虑考虑。”

南宫神翳翻开书册给他:“不如斗蛊会上争个头名?横竖你有做风铎的闲情,练蛊也不算难事。”

“头名有赏?”

“四方台隐楼随你出入,够吗?”

“……我现在有些脑热,睡一觉想好再说。”

他言出必行,以书覆面朝后一仰,寻周公棋战去了。

一宿安稳无梦,醒时雨气尽空,满目皆是早秋晨光。案边砚台一方,下压一纸契书,上曰夺魁后许先生一诺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