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
“敬受命。”
三人得令即行,顷息不见影踪。
认萍生缄默不语,松拳露出一片铃舌:“你让他们三个走了,留我一个?真当我是三头六臂吗?”
“长铗在手,何惧以一敌百。”闲人用剑如臂使指,南宫神翳曾于早春雨日识认,闭目剑招犹在,是杀人剑,更是君子剑。他瞥过首座袖侧剑鞘,缓缓道:“敌一人,更不在话下。”
“……哪来的怪结论。我又没怎么用过剑——”
“认萍生是鲜少用剑,而你却未必不谙此道。”南宫神翳拾级而上,步步如启路,“来。”
认萍生随他止于座前。
“从此处看西苗,一向是很清楚。东望中州,极目所见不过边塞望楼,有时看来与西苗无何不同,人、事,命理皆然。”南宫神翳道,“身亡中州刃下,命丧西苗蛊前,却有义与不义之别,想来是有些可笑。”
认萍生怒道:“兵临城下,你还有闲情感慨?”
“除却这点闲情,我也不剩什么了。”
他出其不意攫他下颔,撚至一侧颌角,笑纹隐隐,似在看人,似俯瞰这夕荒景。或已看得太透彻,他不复观瞻,垂首轻轻一掠,如落六出飞絮,极凉薄亦极温存。似假似真的色授魂与,虚与实,一息净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