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我意。首座行经处,必有苗女投以木桃,不若坐实谣诼,也可省去数重烦扰。”
认萍生满心游思被他一语惊回:“什么谣诼?”
“本非谣诼的……‘谣诼’。”
“……咳咳,今日戏言过量了,劳烦收回去。累了,安心睡,我醒着。”
认萍生一心装聋作哑,不意被他沿腕一拂,摘下佛珠。他回神抓握,而两手空空,明明窃珠人半点力道也无。
“认萍生,我不敬佛。”
窃珠人扫去一串佛珠,力不能支,半匹白发新雪色,分明颓唐。
羁旅人恍恍惚惚一揽。
清风时卷暗香盅,竟许梅客二三笺,拼死吐红,维以报信羁旅人。
呓谵融于耳畔,如荒寂燐火,如第一片江南雪。
他孰视之,如观荒寂磷火,如观末一片江南雪。
“……你又几时敬过?欺谁?”
……
耽于欲情,何须敬佛。
惑于色相,谈何敬佛。
但那时他无话可说。
不敬佛者无话可说。
唯有无话可说。
不可说。
——
翳流黑派覆灭之日,荧惑守心。
翳流教主身死之前,曾有过或是片许或是久长的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