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向王老二转述了高屠户的口供。
“那高屠户说,五年前还是六年前,他喝醉了酒,醒来时发现和一个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那女人就是梅香,他慌得要死,你又跳出来搞仙人跳,逼迫他用一百贯钱换梅香,要不你就到处说他侮辱别人家的老婆,让他再没颜面在汴京呆着。”
这当然是郁衣葵瞎编的。
可是王老二看不穿啊!王老二又不知道高屠户的为人,两个没什么交情的人,当然要把锅往对方头上甩啊!
他的脸就慢慢地涨红,大吼一句:“他!他欺人太甚!官爷……这、这真的是没有的事啊!小的一辈子勤勤恳恳做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冤枉、真冤枉啊!”
郁衣葵似笑非笑:“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啊?”
王老二支支吾吾了半天,编出另外一个版本来:“那高屠户分明就是见梅香美貌!将我那可怜的老婆强抢了去……官爷,您看看那高屠户,满脸横肉,凶恶极了!
咱们老实人,哪里惹得起!至于钱……什么一百贯钱,根本没影的事情!那高屠户强迫小人签了那商契,是怕小人去告官,强行让小人签的欠债啊!”
那商契之上的确有写若购入的牲畜两年之内不下崽,则退回,王老二也需退还一百贯钱。
他倒是会圆,郁衣葵还没提,他直接主动提出商契,好显得自己一点儿不心虚。
郁衣葵:“所以那份商契,根本就不是什么牲畜买卖的商契,而是高屠户强迫你签的,转让梅香的契?”
王老二:“正是如此……官爷,小人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郁衣葵若有所思,也没说话,直接走了,只留王老二一人在牢房之中忐忑不安。
而高屠户那边呢,自然也是一样的情况,郁衣葵只说王老二落网,又说那一百贯钱根本不存在,高屠户强抢民女,理应问斩。
又有意无意地说,其实这拐卖女眷呢……人牙子罪该万死,买方倒是还好,刑罚不重的。
高屠户和他娘立刻就绷不住了,几乎向疯狗一样往王老二身上攀咬。甚至还供出一个当初给王老二和高屠户牵线搭桥的人。
几次添油加醋的挑拨下来,双方已经互相攀咬到眼都红了,郁衣葵这个混乱邪恶乐子人干脆就把火烧的更大一些,叫这三人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