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语气很冷静，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前所未有的冷静，虽然高强度的追踪让即使是最强的他也大汗淋漓，心脏也像要跳出胸腔一样，但夜蛾的电话就像一大桶冰水让他沸腾的心彻底冷却下来。

明明是夏季，为什么这么冷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带着电流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是的……”

——啊，果然，又是这样啊。

五条悟立在空中，直视着黑暗的天幕还有地上的建筑，他没再管电话里说了什么，径直挂断了电话。

呼啸的风从他身体穿过，五条悟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扯成了两部分，眼前的视野好像也开始飞速变幻——

那年的苦夏，好像又再度回来了。

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五条悟用颤抖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耳边回荡的声音不断交错着：

“悟，你已经成为了最强……”

“悟，如果我是你的话，这荒唐的理想不就能成为现实了吗？”

“……想杀就杀吧，你的选择都是有意义的……”

那些尘封的记忆在撕碎的灵魂缝隙间回荡叫嚣着，但绝望的现实已经把血淋淋的结果摆在他眼前，仿佛在嘲笑他一样：

——即使你成为了最强，你又改变了什么呢？

脸上的表情扭曲凶狠，清风乍起，皎洁的明月兀的印在了几乎要瞪出眼眶的六眼里。

明月，好像和琥珀小姐的许多回忆里都有它的存在……

记忆飞速调动，五条悟几乎又看到了初见时哭的厉害又凶巴巴的琥珀小姐，还有她别扭害羞的样子，惊艳美丽的模样，以及两人在月光下那句心照不宣的——

“今晚的夜色，真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