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尖滑到喉结时,我把手收了回来。
绘马有些不开心地嗔了我一眼,坐起身来看着我,闷闷地说:“现在去。”
黑色的猫尾不动声色地轻搭上我的腰,又在我看向他时,用一双圆润的猫眼回视地理直气壮。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和他并排躺在床上,我所剩无几的良心也被攻克了。
这样的场景也总让我不自觉地回忆和谕吉蜷缩在狭小的集装箱里互相依偎的日子。
直到现在我依旧不相信那只有着光滑厚毛,在无数个冷风天守在一个小集装箱里给我做饭,陪我睡觉的谕吉已经变成了一具埋在土里的尸体。
来到异世界,先被囚禁,后被驱赶,经历过死亡,还曾靠捡垃圾度日。
我早已经没有心情去埋冤什么,只想将所剩无几的温暖记住。
钉崎给了我第一个家,但小孩子一眨眼就长大了,随着她的离开,家也就不在了。
学生们虽然有趣,可他们还是一群尚未成长雏鸟。
川崎市的集装箱是我的第二个家,两个没人要的边缘人物互相选择了彼此。
但来自命运的玩笑总是如此猝不及防,这个家很快也被打破了。
与此同时,五条悟也被封印了。
命运似乎存心不让我安稳下来,而从满心渴望被接纳到满不在乎,这十多年间,我在不同人面前有着不同的身份。
但始终将我视为“琥珀”,视为一个“人”的却寥寥无几。
身边的绘马已经熟睡了,我转过头闭上眼。
这十多年的光阴,在此刻回味起来,也如此陈善可乏。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