缬尔曼国男人从睡梦中醒来时,也无非是两种状况。一种是看到身边妻子的枕头上, 大快大块脱落的头发,另一种是发现自己本为数不多, 好不容易通过鬃毛梳巩固起来的头发,一根一根落下,刺激的像是碎开的心脏。
大街小巷,城堡小楼,哪哪都是此起彼伏地惊呼和哭喊。
大家都在因为同一种东西而癫狂:头发。
但是这些都没有影响到芙兰, 她醒来的时候,安娜苏说女皇的侍从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出什么火急火燎的事情了吗?”
芙兰和安娜苏并列走在城堡的长廊上, 仆从在清扫卫生, 整个城堡都井然有序。
魔镜换了个环境,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被想休息的芙兰拒绝进屋,此时也正挂在长廊内。
这里的仆人和士兵绝对忠诚于皮尔曼统帅, 即便是说话的镜子也不会让他们抬起半分眼皮。
“芙兰殿下,早安呀。您今日也是一样的美貌,就像是城堡里的荆棘玫瑰,开在我的心间。”
“您的魔镜还真会说话。”安娜苏打趣道。这可比追求她的那些男人更会说话。
魔镜昨晚在芙兰沉睡梦中时, 被黑暗神单独问了话, 现在还胆战心惊。
它竭尽所能地试图说服芙兰今晚让它进房间:“芙兰殿下, 您今日的打扮, 深深烙印在我的脸上, 我多么想日日夜夜,将您印刻在我的镜面上。”
芙兰睨了魔镜一眼:“等解开封印后,这面镜子可以送给你,我想它不会介意的。”
随着两人的远去,魔镜的一句句“我介意啊介意!芙兰殿下,不要抛弃我!”被抛在了身后。
安娜苏这才想起正事:“王国内出事了,所有近期用过女皇鬃毛梳梳头的平民贵族,一律开始脱发。”
芙兰的脚步一滞,她伸手抚向自己棕黑色的长卷发,扯了半天,才顺下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