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触摸的感觉陌生而令人惊异。就在她陷入遐思的时候,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森林里铺满熹微的缝隙,以及清澈的小溪,清脆的鸟鸣。
然而下一秒,浮想被落在唇珠处的一个轻啮打破。虽然力道微小,却恰好处在最敏感的位置,就像是软绵绵的云朵被揉碎,不经意掉了漫天细雨。
她有些微愠地踮起脚,似乎是作为回礼,咬住他眼角下的一颗痣。
他下意识缩了缩,像已无法忍耐这刻意的挑拨,自上而下将她一把抱起,托起她的腰,让后者缠上自己的脖颈。
“你输了,我亲爱的公爵先生。”她眸子里浸染的满是笑意,带着点挑衅的语气,斜斜地看入他的眼睛。
他没有回答,却掀起帷幔,将她抛进床里。
身下的床垫蓬松而柔软,似乎是鹅毛材质,躺上去就像坠于万丈深渊,再看不到边际。
“我们都输了,韦尔斯利小姐。”他低声说,将她银白的假发摘下,露出原本的栗色,把伪装剥除得一干二净。
“你真该死。”她低声咒骂,随后把他压在身下,附上他的耳垂,有意无意地吹着气,“该让你尝尝背叛我的下场。”
他突然勾唇笑起来,一个翻身,再次重占主导地位,将她禁锢在双臂之下,深邃的瞳孔盯入她的眼底:“天亮我就将被伦敦的贵族们批判得一文不值,名誉扫地,我那父亲会被我气得七窍生烟,不知这个下场能否让你满意呢?”
“这可是你的订婚舞会。”她微笑,“被我搅黄了,你好像有些心有不甘。”
“我只是应付我父亲的命令,顺便,引来你。”他把最后半句说得极轻,同样在她耳边低语。
“原来我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选择罢了,真可惜。”
“我差点就相信你爱我呢,这更可惜。”
“有时候,话不用过于挑明。”她笑道,“不过如果我确实喜欢你,还是会顾忌你的名誉。虽然你这张虚伪的面具戴得太久,该透透气。”
“但你还是揭下来了,我从此颜面尽失,还得感谢你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