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他临死前都在惦记赛艇结果。

他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左手臂的位置。

那里没有手臂,什么也没有,光秃秃的,只有一大块疤痕。在这副几乎完美的□□上刺眼又丑陋,像个肉瘤。

他现在依旧会有收缩肩胛时的幻觉痛。

你的眼睛微微发酸,那天晚上月光明亮,他躺在血和砖石之间,分明在仰视你,你却被那眼神吓到,觉得恐惧。

他曾经是个怎样的人?对于他的过去你不是没有好奇,只是害怕于听到一个星辰陨落的故事。

那样的眼神,无论如何不会是一个甘于平庸的男人。可是他现在只有一只手了,伟大的梦想和不屈的灵魂囿于残缺的躯体,天上的星星永恒地落下了。

他注意到你的目光,痞笑着捏了下你的鼻子:“怎么又哭了?”

你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你开始觉得自己提了个坏主意。

赛艇场的人一直在打量你们这对奇异组合。

你是第一次来玩这个,拿着份赛报埋头研究,时不时叽叽喳喳问甚尔两句。

他在赛报上圈圈画画研究,被你搅和得不胜其烦,索性把纸笔全递给了你让你自己选。

你沉思良久圈出一个数字,甚尔问你为什么。

“女人的直觉。”你振振有词。

其实是因为那个赛艇师最帅。

买了赛券之后就是精彩刺激的观赛了。你捏着赛券心不在焉,满场寻找指着甚尔空荡荡左手臂嘀嘀咕咕的人,用杀人的目光回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