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早来一分钟就可以了。

负责收殓我的咒术师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这件事,他那时的状态已经十分不好,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如果得知这个消息他会被彻底压垮。

可后来不知道五条家的小少爷是从哪个渠道得知这件事,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就蹲在他身边,他不知道我在陪着他。

那一瞬间,最强咒术师看上去脆弱得能被一个孩子打倒,我想要抱抱他。

这件事怎么能怪他呢。

这不是我太弱了吗?技不如人,怪不得人的。

即使是一直跟五条悟不对付的我,都不好意思拿这个事去怼他。

可是我怎么也碰不到他,手臂一次次穿过去。

“你赢了,”五条悟说,“我认输。”

五条悟和我互撕整整三年坚韧不倒,无论是学校课程还是咒术比试,从没认过输。

这是睽违多年的第一次。

我终于赢了五条悟一次。

“好呀!那你可要给我当马骑!”我小人得志,飞快坐起来说。

五条悟伸手,碰了碰那张信。小心轻柔,可即使这样,还是扑簌簌落了许多纸屑。

信纸脆弱单薄得几乎承载不了几颗灰尘的重量,距离它被写下已经太久了,过去太多时间了。

“我都认输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五条悟有点不甘不愿地说,鼓着脸生闷气。

我叹了口气,我倒是也想啊。五条悟给我当马骑,这事我能嘲笑他到十年后。

五条悟点燃火焰,爬到屋顶上,开始一封接一封烧剩下的情书。

好家伙,上次烧了一半,你终于记得帮我烧完了。

烧到末了,天幕已经翻起鱼肚白,火焰摇曳在湿冷的寒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