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头闪过,抱着一怀水球,决心要给他好看。

二十分钟后,我输了。

我浑身湿透,发梢滴水,眼神阴郁。五条悟清清爽爽,得意洋洋,贱兮兮地弯腰问我:“没事吧?”

我翻着白眼挥开他的手,去浴室拿了干毛巾擦头发。

我二十八,我好累,我陪前男友玩水球大战。

前男友二十八,活得像八岁,和我玩水球大战还开无下限作弊。水球在他咫尺之遥的地方裂开,水珠飞溅,一滴也没沾到他身上。

我就知道,上次输了以后记仇的五条悟,一定会找一个稳赢的游戏打赌。

我擦着头发感觉自己沧桑许多,八岁的前男友还假惺惺地要帮我擦。五条家众星捧月的家主哪里会伺候人,我被擦得龇牙咧嘴,只好没话找话问他:“刚刚任务要紧吗?你不用马上赶过去?”

这话问出口是有原因的——分手以前,有许多次我们还在浓情蜜意,含情脉脉呢,接到电话的五条悟下一秒就没影了。

在即将消失的人命和迫在眉睫的危机面前,我们的爱情什么也不是。

当然我们并不是因为这个分手的。

找同行的好处就是能够相互体谅。同样身为咒术师,我明白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自从二年级他的挚友夏油杰出了事以来,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以前出任务,他总是说着:因为我们是最强,轻松轻松。

那之后出任务,他也漫不经心说着:我可是最强,你输了也没办法吧?

可五条悟说这话的时候,不再像以前,只看着被祓除的强大咒灵,看着别人难以做到的巨大创口和一骑绝尘的输出。而是更多看着那些藏在废墟里,哭泣受伤的普通人。

他还在无法无天地笑着,可那笑容中参杂着过于沉重苦涩的东西,不再是轻飘飘,又快乐,满心桀骜不驯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