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现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而且我们俩不是分手都三年了,三年了也没见你主动来找我一回啊。打炮也是要先培养点感情的嘛。

他不说话了。

我摁灭灯,道了晚安,睡着了。

空气里只有五条悟故意放重,让我听的呼吸声。

刺啦刺啦,是不如意的猫在挠猫抓板撒气,我没理他,闭上眼睛。

在梦里,我好像又回到二十五岁那年。他拒绝我去帮他那次。

五条悟在冬天离开,夏天才回来,天气很热,我的心却很凉。

“不是说最强吗?”我问每一个人,执着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最强怎么可能受伤呢?”

“最强也是人嘛。”有人说。

在他十七岁那年护送星浆体失败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原来只有你受伤了,他们才会记得,你也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的,会受伤,也会死的人类——就连我都快忘了这点,因为我的男朋友,总是那副叫人牙痒痒的欠扁的笑容,总是一个人就能扛下一切棘手难题,总是强到让人认为他是无血无泪的神子。

我都被他骗过去了。

五条悟在盛夏的阳光下醒来,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分手吧。”

他的脸色和他离开那天的雪一样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

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受够了。

我终于惊觉我不仅仅要担心他受伤,还要担心他也是会死的,甚至会死在我前面,我受不了这个。我受不了我一个二级吊车尾去出席最强的葬礼。我想我会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