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你期盼夏油杰好得慢一些,再慢一些,两人相处的时光长一些,再长一些。

你们在山间密林凑合一晚上,女人的恶念化为诅咒,夏油杰的伤势真的开始反复起来。

夜空繁星点点,他昏迷着叫着几个名字,你心脏砰砰跳,凑过去听,他闭上眼睛时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十七岁高中生,宛如孩子一样无助喊着“爸爸妈妈”,喊着“老师”,喊着他记忆中那些能够帮助他,抚平他伤口疼痛的人。最后的最后,他呓语般的,模糊地发出了你名字的音节。

或许是近日你照顾他的记忆作祟,或许是最近他口中最频繁出现的人名,或许尽管磕磕绊绊,但在你的照料之下他的确伤情逐渐好转。因此你的名字是不是埋伏在了大脑皮层潜意识,在意识高热时偷偷溜出来了?

“嗯,杰,”你立刻语调柔缓地回应,“我在。”

你紧紧握住他滚烫的手,细细啄吻着试图分担他的痛苦,他挣扎了两下,又忽然顿住,任由你用力握紧。

他的喉间发出模糊的破碎音节,宛如呛水。

“我在,杰,我一直都在。”你低声说,仔仔细细擦去他的汗水,近乎允诺。

他的眼睑不再颤抖了,满是汗水的潮热脸庞平静下来。他安静了。

不会再有妈妈温暖的手掌,不会再有老师买来的桃子罐头,不会再有挚友守在他病床前只为冷嘲热讽一句“嘁这么点伤杰你该不会在偷懒吧”。不会再有那些理所当然的关爱和注视,为了大义,为了到达马拉松赛道的终点,这是必要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