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北极,是北京。”黑瞎子笑得更柔和了一些,“走回去,一直走,一直走……”

解雨臣心头一动,追问道:“您去北京干嘛,看升旗吗?”

“回家啊!”黑瞎子理直气壮的说完,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行,那我走了,朋友保重,哦对了,我给你留一电话号码,你记得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死在回去的路上。”

说着就拉开解雨臣的手心,用指尖在他手心写出一串数字——是解雨臣的电话,是那个解雨臣等了两年,都没有响过的老式手机的号码。

解雨臣揉了揉发酸的鼻尖,追上真的一步三晃往北走的黑瞎子:“咱们顺路,我送你。”

解雨臣用手机约了个看起来最贵的专车,把黑瞎子塞上车,黑瞎子靠在他的肩头,安静了不少,片刻后开口询问:“……有水吗?”

司机热情的说有递过来一瓶,黑瞎子如同耍赖,就是不接:“我看不见。”

他看起来不太舒服,在心里骂了声活该,解雨臣只好自己接过来,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自己喝了一口,再渡到黑瞎子的嘴里,也不知道这瓶矿泉水怎么就这么合黑瞎子的口味,喝完一口还不罢休,捧着解雨臣的脸吻得难解难分。

不敢看司机的脸色,一到目的地,解雨臣就架起黑瞎子落荒而逃。

把黑瞎子扔到床上,解雨臣泡了杯茶,哄着他喝了两口,又怕他头疼,拧了一把热毛巾来,对着他的脸犹豫再三,关掉床头的小夜灯,把整个房间的灯光调到最暗,伸手摘下了黑瞎子的墨镜。

墨镜下那双深邃的眼睛,正在半醉半醒的盯着解雨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