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三人重新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咖啡厅坐下,他们开始给我解释。
父亲几年间持续收了大笔贿赂,其中一部分来自当地一家沙厂,他给这家工厂提供了便利,让他们省去了很多手续和审查,在远离市区的河滩抽沙。
这个事听上去好像没什么。
但河道的沙子是防止地下的有害物质渗入水中,若是抽取太多,这一层天然的保护罩就会消失。
当我以为是那个工厂抽取了太多沙子,而让有毒物质从水中被人体吸收,有人因此得病了,结果不是。
黛真知子解释道,“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生,也许多年后会有人生病。”
我没有空去看家乡的新闻,也刻意避免了,就是因为我心里隐约觉得这一天会到来。
但真相依旧超出了我的想象。
他们打开案卷,给我展示了几张照片。
河道上的桥倒塌了,一辆颜色鲜明的小学校车冲了下去,车头已经粉碎了。
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了下来。
“死了多少人?”我的喉咙干涩。
“五个小孩和司机死亡,十二个孩子受伤。”古美门律师表情正经道,“是孩子们的家长找到我。”
“我们在查的时候发现司机没有超载,也没有超速,没有酒驾这些问题,而问题出在河道里,沙子被大量抽走后,水流速加快,不断冲击支撑那座桥的柱子,桥就倒塌了,所以要问责那家工厂。但是您父亲也有责任,只是证据不全,暂时还没有逮捕他。”
黛真知子讲道,“所以我们想从你这里入手找线索,之前调查员加贺兰丸想接近你,被你们赶走了,然后是我,对不起!”
“没事……”我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