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利斯吧”,多卡斯在床边重新坐下,“很可爱对吧——我知道你不喜欢保持布莱克家的传统,但是我喜欢星星”,北极星,也是小熊座的尾巴,相对其它恒星在天穹中的位置几乎不变,旅人用它来寻找方向。

“我不反对”,西里斯仰躺着,“反正这个名字之前没人用过”。

“很微妙啊”,多卡斯摸摸他下颌角,“现在就开始老掉了呢”。

“如果你不想再睡一觉的话——快去洗澡”,啊,威胁人的方法也很老套。

但反正,还是去洗澡了,花洒里的水很温热,舅舅和外甥对备品的品味完全不一样——显然,西里斯公寓里的洗发水是波特牌的,少年感的清凉麝香薄荷香气。这座房子准备的洗发水香气更细密一点,大概是什么特调的香味,突厥玫瑰的香气在空气中浮动,多卡斯靠在大理石贴面的浴室墙上,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痕迹,眯着眼睛笑了一下。

也没什么不好的,也还是很开心的,他就是很好很好的人。

很难说有所谓交付一辈子不一辈子的,但是他适合在一起生活,美人就算是作为摆件也是赏心悦目的,更何况是愿意躬身打扫帮她做饭的美人,他的要求对她来说也不难做到。

他们抽了一天坐汽艇从里瓦去维罗纳,在码头之间跳转,然后坐公共交通工具进城,路边都是低矮的葡萄园与柏树篱墙带来的葱茏绿色。

周日正是圣芝诺教堂门口举办跳蚤市场的时间,到处都是有趣的旧明信片,二手衣服,旧书和家居摆设之类的小玩意儿。多卡斯盯着摩洛哥灯和穆拉诺玻璃珠宝看了一会儿,拉着西里斯走远了,他好奇得问她,“为什么不买?”“家里放不下”,她耸了耸肩,“用不上的话,看看就好,清理起来也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