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模特课向来是十分难得的,出于世俗的眼光和人们内心的保守观念,愿意当人体模特的本就很少,而愿意在美院为学生当人体模特的更是少之又少。

俞想上辈子上学的时候对模特课特别珍惜,独立创作时更是如此,。因为人体模特难聘,往往高薪招聘消息挂几个月也不见得有人应聘。

但现在,他看着手中这些画,也越来越觉得有些怒从心头起。

因为从手中的这些画,俞想可以看出,学生们在创作它们时的心态:玩笑、羞耻、随意、应付……

大部分人下笔的线条都不流畅,在关键部位更是十分轻率,连人体比例都出现了幼稚的错。

更有甚者,甚至直接忽略了隐私部位,只一笔带过,更别提肌肤机理和光影了。

俞想在翻了几张画后,也变得和左鸿祯一样生气了。

师徒两人对坐着,一人一句接龙骂人:

“他们上课那幅样子,要么扭扭捏捏,要么嬉皮笑脸,丢人!”

“对!丢人现眼!”

“人家模特要做多久的心理准备,要付出多少,他们还敢不严肃对待,活该他们画成一坨屎!”

“对!活该画不好!”

“画家看人体有个屁的羞耻心,达芬奇是捂着脸画出来《维特鲁威人》的?”

“对!要自然地看人体!”

“明天写生课,你去给他们打个样!”

“对!我——我去?!”俞想没刹住车,差点破音。

“对,你拿出最高水平来,给我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在左鸿祯的一番鸡血下,俞想已经忘了来找他是有正事要说的。

第二天下午依旧是人体写生,俞想提前到了学校,中午还借左鸿祯的光吃了一顿食堂的麻辣香锅。果然全世界最好吃的麻辣香锅永远是学校食堂里的。

吃饱喝足,俞想就先去了上课的画室,拿着空画架准备着,陆陆续续有上课的同学三三两两地进来。

大家找到各自的画架,边做准备,边闲聊着。

“昨天老左怎么生那么大的气?就因为画人体害羞?”一个男学生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不懂啊,大家在艺考的时候都没画过,都是第一次人体写生,还不能让人害羞了?”

“而且昨天画男人哎,女生不害羞才不正常吧。”

“今天画女生,你敢不敢看?”

“这有什么不敢的?要是身材好,我还得多看两眼。”